危险魔煞 发表于:第一章铁卷丹书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白日依山尽,黄河入海流: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。”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,任何千奇百怪的事情几乎每天发生,如果有人大惊小怪,这个人一定会被讥为孤陋寡闻。 尤其是南京城素有小京城美誉,热闹非凡,王孙公子更是多如过江之鲫,人人争强好胜,谁也不肯服谁,有时明知自己不如人,却没人肯口头认输。 所以,放眼南京城里,许多青少年尽是肤浅之徒,三五成群游手好闲,个个眼高于顶,目中无人,靠着祖先余荫、裙带关系作威作福,所行所事引人侧目。 但是对于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而言,早已司空见惯,人人忍气吞声,逆来顺受,日子过得异常辛苦。 因此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这句话,对这些公子哥儿们根本用不上,谁也不愿意浪费口舌对牛弹琴。 位于城南郊区的“贼仔镇”是个龙蛇杂处的贫民窟,一些小偷盗匪常常藉此藏身,形成治安的一大隐忧,所幸大哥级的重犯嫌它太脏乱,不愿在此栖身,否则贫民百姓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。 叶飞,就是在“贼仔镇”长大的孤儿,自小被遗弃在摸乳巷口,被十几个老丐共同扶养长大,所幸众人同情他孤苦无依的身世,只要有吃的,都会分一些给他,虽只是些粗茶淡饭,但他也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了。 今年叶飞已经十五岁了,长得眉清目秀,聪慧过人,只可惜左脸颊有块紫色胎记,不免破坏整体形象,显得美中不足。 不过这些并未影响众人对他的疼爱,何况他既乖巧又勤劳,嘴巴又甜,常常逗得众人开心不已。 所以,人人对他视如己出,公认他是“贼仔镇”之子。 他也不负众望,任何奇技异能一学就会,无论是医药问卜,甚至空空门的伎俩,他都有青出于蓝的表现。 这天老山东药铺一早就排满了上门看病的人,让老山东连同妻女三人忙得一场糊涂。 叶飞当年被拾获时,因夜深露重而冻成肺痨,幸经老山东妙手回春捡回一条小命,所以他对老山东的感恩之心最深。 因此,当他一眼看见药铺前排满了病人,怔了一下,立刻飞奔而入。 “东伯,这是怎么回事?大家怎么都病了?” 老山东正忙得焦头烂额,一见他便叫道:“你这小子就只知道玩,还不快来帮我看看病人。” 不耐久候的病人也叫道:“是呀!小叶子你快帮福婶看看,我都快难过死了。” 叶飞连忙帮她问诊,众人也自动分成两排,显然这些人对叶飞的医术信任程度不在老山东之下。 接连看了三、四个人,叶飞不禁皱眉,站起来大声道:“各位叔叔婶婶大家听好了,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,避免延误病情,如果你们的症状是发烧、呕吐、腹泻、时冷时热的人,请移到我的右侧排好。” 此话一出,连同老山东这边的病人,几乎十之八九都强忍病痛虚弱地移了过来。 老山东这才松了口气,心中对叶飞的处置真是赞赏有加,脸上也露出笑容。 叶飞数了数人数,又核对了库存帐册,不禁心中叫苦,沉思一阵,才道:“各位叔叔婶婶听好,由于药材不够,我先每人配一帖药散,各位回去饭后服下,等明天再麻烦各位来领不足的药量,这样子好不好?” 众人原以为要很晚才能轮到自己看诊,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领到药,全都欣然同意。 叶飞立刻将药散包成小包分给他们,又叮咛道:“你们回去之后务必打扫居家环境,包括屋外水沟及杂物都必须清除,否则病根未除,后患无穷。” 福婶道:“小叶子你是说这次的流行病,都是环境太脏乱引起的?” 叶飞点头道:“是的,如果大家不能彻底清理环境,更严重的话,很可能引发鼠疫。” “鼠疫?” 众人闻言色变。 叶飞沉重地点头不语。 福婶惊慌地叫道:“各位乡亲,小叶子绝不会骗我们的,事不宜迟,我们药已经拿到了,大家还是快点回去打扫吧!” “好吧。” 不一会儿人群已走得一个不剩。 老山东再也忍不住笑骂道:“你这小子坏透了,只不过是伤风感冒罢了,你干嘛用鼠疫来吓他们?” 叶飞轻笑道:“他们都是辛勤工作的老实人,只是太不重视环境卫生,才会病痛一大堆。我是看东伯苦劝他们打扫环境成效不彰,才改用恐吓的方法试一下,没想到他们会慌成这样子。” 老山东叹了一口气道:“他们当然害怕了,如果真的发生鼠疫,那会死一大堆人的,你知不知道?” 老山东的妻子笑道:“算了,你就别再怪小叶子了,幸好有他这么一吓,这些邻居才会警觉事态严重,明天醒来保证整个‘贼仔镇’令人耳目一新,那小叶子可就是大功臣了。” 老山东会心一笑,匆又沉重道:“不够的药材,你是不是又要趁夜潜入山庄窃取?” “不错!那里的药都是真材实料的上品,反正数量多得用不完,偷一些出来不会被发现的。” “哼!夜路走多了总会碰鬼的。你别以为幸运之神永远会眷顾你,一旦出事,你就是个钦犯了,天下之大将无你容身之地。” “东伯放心好了,那些守卫只会打瞌睡混水摸鱼,哪有本事发现我?再说那些药材有的非常珍贵,正好拿出来给大家补补身,总比摆在里面养肥了耗子,再反过来害大家好吧?” “你说的是不错,只是那些药是给皇亲国戚用的,全是珍贵量少的奇药,你最好别贪心,免得引起他们怀疑。” “东伯放心,我会小心行事的。” 老山东欣慰地点头道:“那就好。”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夜深人静。 叶飞一如往昔地潜入有“小皇宫”之称的“龙图山庄”。 时值初冬,阵阵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嗉,守卫更是冷得缩头呵气搓手取暖,根本没注意潜入的黑影。 叶飞一头钻入库房,闻及满室浓郁的药香,立即开心地笑道:“好久没来了,让我看看他们又进贡了哪些宝贝?” 说着便神态悠然地巡视了一遍,只见多了两条八百年的人参尚称珍贵之外,并没有奇异的珍品,心中正感到失望极了,忽见人参旁边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,样式古朴简单并不起眼。 叶飞狐疑道:“这破破烂烂的铁盒怎会与人参这种珍贵补药摆在一起?难道它另有奇特之处?” 心中觉得不寻常,连忙将它自柜内取出审视。 叶飞还来不及仔细看清楚,便听见似有若无的细响,他脸色一变,连忙一头钻人装满冬虫的木桶中藏身。 不久便听见来人搜寻的轻响声,却似久寻不着而逐渐烦躁起来,翻箱倒柜之声渐渐大了起来。 “奇怪?早上明明看见他们将‘铁卷丹书’留在这的,怎会不见了?” 叶飞怔了一下!心想:“这不是在庙口说书的龙叔叔的声音吗?原来他也会武功。” “爹!会不会被送入京城了?” 叶飞暗吃一惊,脸红心跳地暗叫道:“是千玉!” 千玉是龙天才的独生女,父女两人相依为命,靠着说书维生,每天店门还没开,门外早巳排满了人群等着进门听书,生意好得不得了。 只不过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全冲着千玉而来,因为千玉长得甜美秀丽,可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,被公认是南京第一美女。 叶飞也是众多仰慕者之一,只是脸上的胎记令他自卑,只敢将爱意深藏在心中而不敢表白。 “不可能,那些虚有其表的贪官看它锈斑的外表,认为不值钱而丢下,怎么可能再多此一举补册送京,这岂不自找麻烦?” “那……会不会另放在藏放财宝的金库内?” “这……照理讲应该不可能,不过既然来了,我们就去找找看。” 叶飞等脚步声消失之后,才小心地爬了出来。 他虽然不知铁盒内是什么宝物,却知道再不马上离开,很可能碰上下一波潜入的人,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。 所幸他不懂江湖人物的习性,才会初更就潜入行窃,幸运避开第二、三波入侵的江湖高手。 果然,当他将药材交给老山东之后不久,龙图山庄警卫发现有人侵入,顿时鸡飞狗跳,警骑四出追捕飞贼。 南京城里外闹翻了天,连“贼仔镇”也不能幸免,不少人被捉去严刑拷问。 位于“贼仔镇”东郊的半山腰有一座荒废的砖窑,当年扶养叶飞的老丐便是住在这里,这些年陆续有人离开或者长眠于此,最后只剩下叶飞一人在此独居。 此刻叶飞正万般无奈地瞪着桌上的铁盒,心中恨不得将它丢掉算了,因为这半月来不论他用尽各种方法,始终打不开它。 以他好动的性格,这半月来埋头在家中已是最大的忍受极限,何况他自小聪敏过人,任何奇门异学也难不倒他,想不到这一次竟会碰上大钉子。 懊恼之余,只好先将它埋入榻不土堆。 当他正想外出散心之际…… “咦!龙叔叔既然知道它是铁卷丹书,一定知道开启的方法,我何不去请教他呢?”欣喜之余,他立刻冲了出去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老山东药铺如往日般人潮汹涌,万头揽动,只是这些人今天并不是来看病,而是观礼祝贺的。 因为今天是老山东闺女出阁的良辰吉日,只见到处张灯结彩,一片喜气洋洋。 街坊邻居也都热情地前来帮忙,人多好办事,老山东夫妇依依不舍地将闺女送出了门,一直到花轿转过街角不见人影为止。 老山东转身拿起一盆水泼了出去,才对哭泣的妻子道:“好了啦!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,以后都是别人的,没有什么好哭的。” 说完,扶着老伴便准备进屋。 “咦!东伯!今天是什么日子,怎么没有开门做生意,却绑这么多大红大绿的彩带做什么?” 老山东一怔,回头一看,不禁惊喜道:“小叶子是你吗?” “可不是我吗?好久不见了,小子特地来向东伯请安。” 老山东欣喜若狂地一把抱住叶飞,又笑又叫道:“你这小子半月不见人影,究竟躲到哪里去了,可把东伯想死了。” 叶飞还来不及回答,一旁的老邻居也认出了他,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,吱吱喳喳地问东问西,让叶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。 老山东看场面混乱,连忙将大家一起请进屋里。 叶飞一坐定,立刻将早已备妥的说词详述一遍,只说是巧遇明师,随他隐居习武等等。 福婶第一个不以为然道:“你这孩子真不懂事,练武来强身适可而止就好,练那么多杀人玩艺儿有什么用?” 老山东瞪了她一眼道:“你们妇道人家不懂少开口,男儿志在四方,练好了武功才能行侠仗义,济弱扶倾,以成就大功大业,才会出人头地呀!” 福婶虽不以为然,但对这位救命郎中却不敢回嘴,仅翻了翻白眼暗自生着闷气。 叶飞连忙引开话题道:“我在回来‘贼仔镇’途中,竟发现十几户人家正在婚嫁迎娶,想不到桂花姊也在今天出阁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现在是七月鬼门关大开,实在没有什么好日子,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,才使整个南京城喜事连连?” 话才说完,只见众人全都低头叹息不语。 叶飞见了这情景都怔住了。 老山东却摇头叹息道:“这哪是什么喜事?说它是天大的祸事还差不多。” 叶飞大疑道:“这话怎么讲?” 福婶愤愤不平抢着道:“还不是那荒淫无道的昏君又在强征民女进宫当宫女,大家不愿骨肉分离,让女儿踏入深宫,才会草率地抢着婚嫁迎娶。” 叶飞脸色大变道:“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” 老山东道:“前天宫兵就已经在强掳民女了。” 叶飞怒道:“这昏君竟然如此可恶!” “如果你能早一天回来就好了。” 叶飞不解问道:“东伯!您这话……” 福婶又忍不住抢着道:“傻孩子,你东伯是想将桂花嫁给你当媳妇儿。” 叶飞心头一震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老山东这一次并没有责怪福婶多嘴,他长叹一口气道:“前年皇宫初次征宫女时,桂花年纪还小才得以逃过一劫,今年桂花刚满十六岁,本想将她许配于你,却又遍寻你不着,不得已只好忍痛将桂花下嫁陈家,而你却在今天回来,老天也实在太作弄人了。” 叶飞尴尬地道:“是小子福薄无缘高攀。” 老山东摇手道:“你也不必自甘菲薄,东伯看着你长大,知道你是个肯上进的好孩子,一旦风云际会,你将会飞黄腾达,东伯一生阅人无数,这一点绝不会看错。” 叶飞心念一动,突然想起梦中情人龙千玉的安危,试探道:“在庙口说书的龙家干金素有南京第一美女之誉,难道也被微调做宫女了?” 福婶忽然兴奋道:“说起这对父女可真了不起,前天皇宫初征民女时,那些土匪官兵第一个就找上她,结果被他们父女俩打得落花流水,像狗一样落荒而逃。” 叶飞不禁惊喜道:“那他们现在……” 老山东冷冷接口道:“他们打了官兵不赶快逃走,难道还等着被捉?” 叶飞看出他脸色不悦,立刻不再多谈。 福婶仍自言自语道:“想不到他们父女的武功这么好,如果他们还在这里的话,今后这些土匪官兵绝不敢这么嚣张了。” 一旁有人忍不住插嘴,“刚才你还叫小叶子不要再学武功,现在却又羡慕人家武功好,这样岂不相互矛盾?” 福婶轻哼道:“这有什么好矛盾的?你老李的厨艺高超,有时切菜也会切到手指:同样的道理,你的武功再高也会有受伤的时候。所以,这种打打杀杀的危险事,让别人去做就好,何必让我们的小叶子去当傻瓜。” 老李不以为然道:“你这句话未免太自私了。” 福婶瞪眼道:“你不自私?那你怎不将面摊所赚的钱,像老山东一样捐出一半来做善事?” 老李大为尴尬,连忙道:“这……这是两码事,你怎能混为一谈?” 老山东忙打圆场道:“行善积德是不能勉强的,老李家累负担重,平时能捐出一两银子已经不错了,我们不能太强人所难。” 老李大为感激道:“不错,还是老山东明事理,今天就再捐一两银子,证明我老李绝不是小气自私的人。” 福婶狐疑道:“真的吗?你不会是今天才开始捐的吧?” 老李大表不满道:“谁说的?我老李从不说谎,如果有人不信我老李的人格,我立刻找他拚命。” 福婶见他气红了脸,不敢再惹他,便住口不再说下去。 老山东见气氛有点僵,便道:“今天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,从早忙到现在也累了,大家吃点汤圆后,早点回家休息吧。”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支持,没多久工夫,大伙儿吃饱喝足便离开了。 老山东将邻居送走之后,才凝视着叶飞道:“刚才人多口杂我不方便问,现在只剩我跟你婶婶两人,我要你坦白告诉我这半个月来的行踪。” 叶飞不好意思地道:“原来东伯早看出来了,请原谅我隐瞒的苦衷,我并不是有意的。” “东伯看着你长大,还会不了解你吗?东伯并不怪你,你别多心。” “谢谢东伯。” 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,东伯并不想管束你太多,只是你失踪半个月之久,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。东伯之所以要问清楚,一则我是关心你:再则你师父‘疯丐’离去前,将你托付于我,我就有责任照顾你,你明白吗?” “我明白。东伯,师父当初匆匆离去至今,已将近一年毫无音讯,会不会发生事故了,我实在很担心。” 老山东长叹一声道:“别说是你,连我也是心里犯嘀咕,担心他会出了意外。” 叶飞吃惊道:“那该怎么办?当初无论我怎么追问,师父都不愿告诉我,东伯与师父交情莫逆,可知道师父要办的事情是什么?” 老山东迟疑良久,才摇头道:“你年纪还小,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没用,如果你师父真的发生意外的话,丐帮一定会有消息的,所以说没消息便代表好消息,我们在这里乱猜疑,岂不是庸人自扰?” “好吧!只好再等着看了。” “你还是把自己半个月来的行踪说清楚,免得你师父回来我无法向他交代。” 叶飞失笑道:“东伯还记得半个月前,我到龙图山庄盗药的事吧?” “我就知道跟它有关,你快说。” “我除了取药之外,还多拿了一样东西。” “什么东西?” “一个名叫铁卷丹书的铁盒。” “什么?铁卷丹书!” 老山东大为震惊地站了起来,连他的老伴也从内室冲了出来,满脸惊容。 叶飞料不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大,不禁吓呆了。 老山东激动异常地颤声道:“铁盒还在吗?可有人知道你拿了它?” 叶飞怔道:“我把它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,东伯放心。” 老山东像泄了气的气球,一下子便瘫在椅子上,喘息道:“那就好。” 老山东的妻子兴奋道:“有了它,我们报仇就有望了。” 老山东欣喜地看着老伴道:“不错,十年的沉冤终于可以雪耻了。” “东伯你……” 老山东看着他欣慰道:“你不是一直在追问自己的身世吗?还有你师父这些年来秘密进行的事情,全都与铁卷丹书脱不了关系。” 叶飞听了差点哭了出来,激动道:“东伯您快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老山东却答非所问地道:“十年了,我终于可以用真面目见人了。” 说着向老伴一点头,只见两人像变戏法一样,袖子往脸上一挥,两人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男的俊逸、女的秀丽,整个人的气质风华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,再也没有市井俗人的庸俗之气。 叶飞整个人简直看呆了。 老山东微笑道:“这就是化装易容术中属于轻巧方便的人皮面具,只不过它的制作过程更精密写实,就连专家,如果不细看,也一样难分真伪。” 叶飞端详着面具,忍不住赞美道:“这面具做得实在精细,简直像真人一样。” “那当然。因为它就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,再经过药水泡制而成的。” 一听是死人皮,叶飞吓得将它丢回桌上。 老山东见状皱眉道:“这有什么好怕的,只要我们堂堂正正做人,就算是鬼也无所惧。” 叶飞尴尬道:“我并不是害怕,而是……” 老山东恍然道:“它也不脏。如果死亡时间太久,气血已僵,便无法制作这么精巧的面具了,更何况要经过多种药水的蒸馏消毒,任何病毒也早已清洁溜溜了。” 叶飞这才完全放心道:“都怪我知识浅薄,以至于闹笑话了。” 老山东欣然道:“这点也不能全怪你,如果我早点把这门压箱底的绝技传授于你,你就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了。” “什么?这面具是东伯做的?” 老山东叹口长气道:“不错!想当初‘医药双仙’的名声是何等显赫,谁也料不到会沦落到今天这种落魄的地步。” 老山东的妻子道:“你还提这些做什么?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,此一时彼一时也。十年风水轮流转,你想再风光还不容易,等飞儿练成铁卷丹书上的武功,报仇雪恨还不是指日可待,我看你还是少说废话,快点把事情说清楚,免得飞儿听得迷迷糊糊。” 老山东见老伴娇嗔及叶飞焦急神情,才失笑道:“你们别心急,十年都等了,何必急在这一时。” 叶飞问道:“这‘医药双仙’是指东伯一人呢?还是东伯只是双仙之一?” 老山东点头赞道:“还是你细心,‘医仙’赵耀东正是我,至于‘药仙’杨贵妃就是你婶婶本人。” 药仙娇声笑道:“当我得知江湖上有‘医仙’这号人物之时,早就想找他较技一番,后来又传出‘医药双仙’这个称号,更是气得我马上找他算帐。” 叶飞失笑道:“这大概就是同行相忌吧?” 医仙笑道:“不错。当初你婶婶气呼呼地找上门来,差点把我吓坏了。” “后来呢?” 药仙轻哼道:“后来我才知道,这完全是你爹和你东伯两人设下的圈套,故意传出‘医药双仙’的称号,目的就是想引我上当。” 医仙爱怜一笑道:“谁叫你长得那么美丽迷人,害得我一见钟情,茶不思饭不想的,不得已才拜托贤弟帮我想出这个办法来。” 药仙听得芳心大悦,却又口是心非地道:“你那兄弟就是聪明过了头,所以才会……” 药仙话说了一半,立刻警觉地住了口,脸上不禁变了色。 叶飞已听出弦外之音,脸色大变道:“我爹他怎么了?” 医仙拍着他的肩膀,语带安慰道: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你急也没用,不如冷静下来听我讲完,再另谋报仇之计,这才是为人子女者尽孝的正道。” 叶飞忙点头答应。 ◆第二章杀身大祸 初冬的登州城景色宜人,遍地的枫红令人留连忘返。 医仙自小在这种地灵人杰的地方长大,和叶飞的父亲叶世邦更是交情深厚的玩伴,两家又是邻居,自然而然便成为孟不离焦的死党。 只可惜叶世邦患有五阴绝脉,自小便体弱多病,就连医仙的父亲“再世华佗”也束手无策,只能控制病情不致恶化,治标而无能力治本。 叶世邦虽然患此绝症,照理难活过二十岁,不过有再世华佗的帮助,他不但活到二十五岁,而且在生日当天,还娶了“金陵西施”柳玉华为妻。 叶、柳两家已是三代世交二父情深厚,所以两人自小便已指腹为婚,如今亲上加亲,更是理所当然。 叶世邦虽然体质纤弱,却聪明绝顶,任何事物他一看就懂,一学就会;过目不忘的本事,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,这一点连好胜心强的医仙都佩服的五体投地、甘拜下风。 由于再世华佗父子一向秉持医者父母心的原则,上门的人无论黑白两道,都能得到最好的医疗,所以黑白两道都非常敬重他们,在江湖上可以说相当吃得开。 因此,当四年一度的华山论剑大会,再一次召开准备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时,医仙便带着叶世邦一起去见识一番,没想到却惹来杀身之祸。 当年九大门派比试的结果,由武当长老无名子夺冠,再度连任武林盟主宝座,比试过程激烈,难免有人受伤,但有再世华佗在场,总算有个和平完满的收场。 不料,叶世邦返家后,竟将各派交手的经过情形及武功优劣作了一番评论,详实地记述于“华山风云录”。 他原本只是一时兴起,才会将所见所闻写下来以便自娱,不料三天之后,家中财物遭小偷洗劫,而这本“华山风云录”也同时不翼而飞。 事隔半个多月之后,武林中却传出令人震惊的消息。 “华山论剑,群雄争锋,武功排名:少林第一,峨嵋第二,武当第三,华山第四,丐帮第五,衡山第六,青城第七,排帮第八,崆峒居末。” 传闻内容完全出自叶世邦所著的“华山风云录”。 这段传闻立刻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,尤其是武林盟的成员更是严正抗议,无名子的修养虽然深厚,也忍不住登门拜会叶世邦,毕竟武当排名第三这个事实,让他万万无法接受。 最后总算在再世华佗的调解下,平息了这场风波。 更何况叶世邦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,无名子身为武林盟主,岂能对他动手讨公道。 这是外人所看到的情形,以为无名子涵养够,才原谅了叶世邦,因此对无名子给予相当的敬重。 实际上无名子在与叶世邦一番恳谈之后,早已心服口服地接受排名第三的事实,因为他之所以能够夺魁,全靠事前的取巧而险胜,这一点他自己心知肚明,想不到却被叶世邦一眼看穿,让他不得不知难而退,顺便卖给再世华佗一个人情。 经此一来,武林中人全都知道有叶世邦这号人物。 虽然知道他不会武功,仍送给他“神眼书生”的封号。 由于“华山风云录”的事件影响,对于热中争名夺利的黑、白两道成名人物,更是刺激不小。 没多久便有人筹组武林大会,打算选出帮派之外,武功最高的十大高手,并请叶世邦公评裁决。 尽管再世华佗极力劝阻,叶世邦年轻气盛,立刻毫不考虑地一口答应下来。 就连好友医仙也趁再世华佗不注意的时候,偷溜出来,两人兴高采烈地一同参加武林大会。 当天各路英雄好汉齐聚武林大会,人潮汹涌,络绎不绝,总计不下十万人次。 如此盛况空前,比起华山论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叶世邦受到黑、白两道盛大的礼遇,心里高兴得乐翻了天,立刻全神贯注于比武现场,决心公正无私地评出十大高手。 接连三天的比武竞技,可比华山论剑时凶险许多,死伤更是时有所见。叶世邦虽吓得脸色发白,仍抵不过精妙招式的诱惑,全心投入战局之中,早已忘了自我。 医仙可就叫苦连天了,以前有再世华佗在场,他乐得清闲观看战局,今天换上自己可不轻松,不禁开始后悔起来。 结果终于揭晓了。 “刀皇”雷震天,排名第一。 “剑后”水灵灵,排名第二。 “南魔”东方无敌,俳名第三。 “北圣”空空大师,排名第四。 “夺命飞星”李寻欢,排名第五。 “三绝神剑”上官无忌,排名第六。 “飞天遁地”阴阳道长,排名第七。 “西毒”欧阳峰,排名第八。 “东邪”黄飞鸿,排名第九。 “疯丐”刘成坤,排名第十。 排名出炉,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,而且距离大家事前所推测的结果,也相差不多。 因此,不论是基于巴结心态,或者诚心祝福,大家全都围着十大高手祝贺赞美不已。 十人不论心里服不服,迫于形势只好暂时接受事实。 唯有刀皇最是高兴,“天下第一高手”的名号毕竟尊贵无比,所以不一会儿工夫,他便抽身会见叶世邦道:“小兄弟!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,老夫的‘水月山庄’就在附近,你们何不随老夫前往做客几天,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,以答谢几天来的帮忙。” 叶世邦高兴极了,“多谢前辈的宠邀,晚辈恭敬不如从命。” 刀皇哈哈大笑道:“好,我们这就走吧!” 于是叶世邦和医仙两人便待在水月山庄,接受刀皇热情的招待。 第二天,刀皇的亲朋好友全都知道了喜讯,不约而同地登门祝贺。 刀皇得意洋洋地道:“大家太客气了,老夫只不过和别人比试武功,侥幸险胜罢了,每个成名人物有谁不是踏着别人的鲜血上来的?大家何必大惊小怪。” 一名中年大汉起身笑道:“世伯所言太客气了,比武较技虽属平常,晚辈也常常击败过对手,只不过‘天下第一高手’的名号,从没落在晚辈身上,所以晚辈特来向世伯请教。” 刀皇听得眉开眼笑道:“贤侄‘笑面郎君’的名号果然不虚,几句话就把老夫给捧上天了。” 笑面郎君笑呵呵道:“多谢世伯的夸奖,晚辈与子云兄情同手足,世伯获此尊荣,晚辈深深感到与有荣焉。并且诚心预祝世伯更上一层楼,有朝一日能够雄霸武林,成为名副其实的武林至尊。” 刀皇两眼神光为之一亮,忽然仰天长笑道:“说得好,老夫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。” 笑声震耳欲聋,众人连忙运功强忍着。 叶世邦可就惨了,笑声一起,他立刻被震昏了过去。 “哼!简直是痴人说梦。” 轻声细语的嘲讽,竟能毫无阻滞地穿过重重笑声,直抵刀皇的耳中。 笑声突然中断,刀皇不禁脸色大变道:“谁?” 当众人正感到莫名其妙之际,医仙连忙将叶世邦救醒。 “何方高人既然光临寒舍,为什么不敢现身一见?” “只怪你有眼无珠,以致视而不见,又能怪得了谁?” 刀皇脸色一沉道:“你究竟在何处?” “你抬头看看。” 众人抬头一看,只见大厅旁边最大一棵杉树顶端,站着一名白发老人。 刀皇一直以为对方隐身在大门外面,见状不觉心头大震道:“好一个‘折向传音’,这老鬼好深厚的功力。” “不知老前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?” 白发老人轻飘飘飞下道:“听说你得到‘天下第一高手’的头衔,所以老夫特来讨教。” 刀皇见他竟能边说边缓缓飞下,心里更是压力沉重,道:“这名号只不过是好事之徒起哄所赠,并不能代表什么,老前辈是世外高人,何必惹此尘埃呢?” 白发老人摇头失笑道:“想不到你会这么谦虚,刚才我还听见有人想当武林至尊呢!莫非我人老不中用,听错了?” 刀皇面红耳赤,见众人神色怪异,知道不能再退缩了,否则“天下第一高手”的尊严必然荡然无存。 “好吧!既然老前辈决意赐教的话,在下只好全力以赴了。” 白发老人兴奋地眉开眼笑道:“好,好!小娃儿果然有骨气,老衲等一下会手下留情,你放心好了。” “老衲?这老鬼是个和尚?” 刀皇想及自己都已是五十几岁的人,还被叫成小娃儿:心中不禁有气,抽出宝刀向前。 “老前辈使用何种兵器?” 白发老人雀跃不已道:“你只管攻过来没关系,别再噜苏个不停浪费时间。” 叶世邦见他蹦蹦跳跳地活像只猴子,不禁好笑地注视着。 刀皇心中骂道:“这是你自己找死。” 突然暴喝一声,刀光乍射,如白龙般包住白发老人。 接着飞沙走石,声势惊人。 人影幻化不定,真假难分。 刀光闪烁,声声慑人。 一连串可怖的狂攻,夹带着罡风厉啸,连旁观的人都承受不了彻骨裂肌的寒气,不自主地一退再退。 “铮!”的一声龙吟,凛冽的刀风突然停止。 只见刀皇冷汗直流地扶树而立,颤抖着身子道:“你绝非无名之辈,报上你的名号。” 白发老人也是喘息着,道:“我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了,又如何告诉你呢?” 说着便想转身离去。 “此话当真?” 白发老人不理会刀皇的怒喝,转身走向大门。 “老前辈请留步。” 白发老人一见叶世邦便慈祥笑道:“你这小小娃儿又有什么事?” 叶世邦一脸钦佩道:“老前辈的武功招式实在是巧夺天工、无懈可击,小生不知可否请教招式名称?” 白发老人微笑道:“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,又怎会记得这些杂七杂八的武功名称。” 叶世邦一怔,道:“难道连只字片语也不记得了?” “不错。” 叶世邦不禁失望地低头叹息。 白发老人见状忽生不忍,道:“我虽记不起来,但你真想知道的话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 叶世邦大喜道:“什么办法?” “你还真笨咧!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吗?” 说着,便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。 叶世邦大感意外,道:“老前辈愿意让我看秘笈?” “不错,你这小小娃儿让我看得很顺眼,所以给你看一下没关系。” 叶世邦欣喜若狂,道:“多谢老前辈。” 众人见状大感羡慕,个个贪婪地紧盯着秘笈不放。 就连刀皇也忘了落败的羞辱,神情复杂地注视着。 “可是你不能看太久,只能在一盏茶……不!半盏茶工夫内,就必须还我才成。” 叶世邦依然兴奋不已,道:“遵命!” 众人听了却大失所望。 半个时辰想记住名称都不容易,更何况是半盏茶时间,想记武功招式更是天方夜谭。 半盏茶时间一到,叶世邦立刻交还秘笈。 白发老人将秘笈收好,笑着说:“你这小小娃儿果然守信,不像其他人一副贪心的样子,你说你住哪里?以后我有空再找你玩。” 叶世邦余光一瞟,果见众人羞红着脸转头他望,心中一惊之下,脱口道:“小生住登州城白沙湾……” 微风飘动,白发老人突然不见。 “小小娃儿再见……” 叶世邦杲怔住了。 刀皇心中暗叫可惜,认定叶世邦最多只记得名称而已,因为他亲眼看他快速地翻览书页,内容根本不及细看,哪记得了呢? 而招式名称对一个武者来说,根本毫无助益。 “各位!今日一战,雷某终于明白天外有天、人外有人的道理,所以从明天开始,雷某将重新闭关潜修。以后水月山庄的一切事务,一律交由犬子雷子云当家作主,雷某言尽于此,各位请自便。” 众人明白刀皇的心情,便立刻告别离去。 叶世邦医仙两人也立刻启程打道回府。 医仙虽知道叶世邦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但武学深奥博大,不同于一般文学诗词,对从未涉及武学的叶世邦来说,根本不可能了解。 因此,他认定叶世邦遵守信诺,只记住招式名称而已,因此返家之后,他便把这事给忘了。 不料,第二天深夜,他忽然从梦中惊醒…… “咦!怎么回事……” 只见除了他之外,还有药仙、叶世邦、柳玉华全被制了穴道动弹不得。 两名蒙面人正押着叶世邦鞭打用刑。 “说!你沿途手抄的武功秘笈藏到哪里去了,再不说的话,大爷便叫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。” 医仙大吃一惊,连忙叫道:“两位大爷请高抬贵手,世邦兄患有五阴绝脉的先天绝症,绝对熬不过酷刑的。” 正在抽鞭的青衣人暗惊,连忙住了手。 另一名黑衣人若有所悟,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他有武学见识,却毫无武功底子。” 医仙连忙点头道:“是的,大爷既是江湖好汉,便该知道患此绝症的人,很少活过二十岁的,他能活到如今全靠药物支撑,却不能忍受外力刺激,否则神丹难救。” “大哥认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?” 黑衣人点头道:“看来应该不假。他过目不忘的本事,你不也见识到了?这一点正好符合五阴绝脉的特征。” 青衣人苦恼道:“既然不能动刑,又该怎么办?” 黑衣人看了柳玉华一眼,忽然奸笑道:“你看这两个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的模样,真是我见犹怜,如果是你的娘子,你舍得看她们受苦吗?” 青衣人恍然地淫笑道:“只可惜带了两颗球,让人看了扫兴。”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:“这有什么关系?玩起来也许别有风味也说不定。” 两女听得花容失色,原本镇定的她们不禁慌得哭泣起来。 “不准你碰她们。” 一直闷不吭声的叶世邦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。 黑衣人一把拉起柳玉华,魔爪顺着玉腿缓缓而上,不理会柳玉华的哭叫,口中淫笑道:“那你告诉我手抄秘笈的藏处。” 说着说着,魔爪已快摸近腿根,半掀的裙角露出浑圆玉腿,极为香艳刺激。 叶世邦大急叫道:“我说!我说!” 黑衣人停住了手道:“快说!” 医仙喝道:“先别说!叫他们先放了她们再说。”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,毫不在意地奸笑道:“二弟!看来要麻烦你服侍一下那位大美人了。” 青衣人淫笑连连道:“这件事小弟乐意帮忙。” 只见他立刻扑在药仙身上,粗暴地掀开裙子,粉红色的亵裤衬着白皙玉腿,令人想入非非。 “不要!” “住手!你们再逼人太甚,我就死给你们看。” 黑衣人忙喝道:“二弟!住手。” 青衣人心有不甘地起身,踢了医仙一脚道:“都怪你多嘴。” 好汉不吃眼前亏,医仙再也不敢回嘴了。 黑衣人冷哼道:“你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。” 叶世邦绝望地道:“秘笈就藏在榻上的瓷枕里头。” 黑衣人立刻飞身而去,没多久便返回。 “大哥!秘笈找到了吗?” 黑衣人却拿着铁盒问道:“是藏在这铁盒内?” 叶世邦恨声道:“不错!铁卷丹书已经给你们了,还不快放了我们。” 黑衣人忽然奸笑道:“小子!难道你没听过财不露白这句话?” 叶世邦又惊又怒道:“难道你们想背信杀人灭口?” “不错!在杀死你们之前,大爷大发慈悲让你们免费欣赏活春宫,也不枉此生了。” “畜生!” 于是,在一片淫笑、哀叫、怒骂声中,柳玉华和药仙的衫裙便被他们撕光,露出粉嫩白皙的胴体,如羔羊般颤抖着…… 两人贪婪地呆望着横陈玉体,口水直吞…… “上啦……” 欢呼声中,两人不约而同地扑向两具赤裸的胴体,死命抽插着……狂笑着…… “畜生!你们不是人,我做鬼也不饶你们……” 叶世邦悲叫一声,忽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。 医仙悲叫道:“他的病发作了,你们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救人。” 黑衣人一面抽动一面喘道:“反正你们都要死,何必多此一举呢?依我看来你不如追随他而去,省得大爷多费手脚。” 医仙急道:“难道你们知道如何开启铁盒吗?” 一语惊醒梦中人,黑衣人一跃而起,立刻解开医仙穴道。 “快取我睡房的药箱来,再迟就来不及了。” 青衣人立刻冲了出去,不久便提箱而回。 医仙立刻为叶世邦针灸,接着灌了药,忙了好一阵子才救醒了叶世邦。 医仙这才放心道:“他现在还没脱离险境,我必须整夜照顾他,所以你们绝不能再制住我的穴道,必须让我有活动的自由。” 黑衣人见叶世邦依然奄奄一息,便道:“好吧!反正我已封住你们的武功,就不信你们逃得了。” 两人这才得意地笑着离去。 叶世邦无限悔恨地道:“都怪我多事抄下秘笈,以致连累大家。” 医仙见两女默立一旁一句话也不说,不由得担心地道:“你们千万别做傻事,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,我们没有权利剥夺他们生存的机会。” 两女听了,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。 药仙悲声道:“可是他们绝不会让我们活命的,与其活着受辱,不如自我了断残生。” 医仙忽然小声道:“只要过了今夜,也许我就有办法自救。” “什么办法?” 一番话终于重新燃起两女的求生意志。 医仙更加小声地道:“刚才我救治世邦的时候,趁机暗藏了一瓶‘火莲膏’,妃妹应该记得它的禁忌吧?” 药仙怔了一下,接着满脸羞红道:“东哥是想用火莲膏抹在女体阴穴之中,一旦男女交媾,男方立刻会脱阳而亡。” “不错。” 柳玉华听了,羞得无地自容,不禁面有难色。 医仙叹道:“这办法虽然难为你们,却是自救的唯一方法,为了孩子,也为我们自己,希望你们能多多忍耐。” 药仙考虑良久,立刻坚毅地点头道:“好,我愿意做这件事。这两个畜生连孕妇也不放过,实在淫邪到了极点,搞不好还会奸尸也说不定,反正受辱是免不了了,我就算要死,也要拉他们垫背。” 经她一说,柳玉华也答应了。 医仙这才交出药瓶,两人便转至角落上药。 不久,叶世邦等两女也围了过来,才强行振作地道:“你们听着……铁盒开……开启之法曰疋……” 三人静静听完,抬头一看才发现叶世邦已经过世,不禁悲叫起来。 对房的黑衣人正为如何开盒伤透脑筋,听见房内的哭泣声脸色大变,立刻冲了过来。 不用问,他也知道叶世邦怎么了。 青衣人随后赶到,见状叫道:“糟糕,人死了。” “畜生!我跟你们拚了。” 柳玉华悲愤地冲了过来。 黑衣人一把将她抱住,一拉一撕之下,原本破碎的衫裙便被他撕光,接着将她压在地上,又重演未完的风流勾当。 “哈哈,你老公刚死,你便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,想必‘哈!’很久了吧?本大爷就大发慈悲,给你雨露滋润,保证让你乐翻天。” 青衣人见状,也不甘落后,连忙制住医仙,也不管药仙如何挣扎,一下子撕去药仙的破裙,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。 不料,才刚抽动了几下,一阵快感袭身,元阳倾泻而出,令他欲罢不能。 突见黑衣人惨叫一声,立刻伏倒不起。 青衣人一惊而醒,强忍着泄身快感,一跃而起,抓住铁盒冲了出去。 医仙连忙喝道:“弟妹先别动,妃妹快用针灸解开我的穴道。” 药仙取针解开穴道后,立刻又躺了下去。 医仙一面取针一面道:“我现在要用针灸施展‘移玉大法’,将他们所泄的元阳,让腹中胎儿完全吸收,以达到洗筋易髓的功效,你们再忍耐一下。” 柳玉华这才明白药仙重新躺下的原因,心中虽不愿留着歹徒的东西,但为了孩子只好忍下。 虽然如此,她也羞得玉脸通红,光着身子让医仙在她身上施为。 不久,连药仙身上也插满了针。 医仙这才抽空掀去黑衣人的蒙巾。 “咦!是他。” “东哥认识这恶贼?” “他就是刀皇的长子雷子云。这么说来,另一个人就是他的死党‘笑面郎君’古少峰了。” “什么?是雷震天的儿子?” “不错!如今想起来,他一定是从水月山庄一路跟踪我们回来的。” “他怎么知道世邦会抄录秘笈呢?” “依我看可能是心存侥幸,碰碰运气罢了。” “唉!这恶贼的运气未免太好了,却害得我们险些命归黄泉。” 柳玉华听了,想到刚过世的夫婿,不禁悲从中来。 医仙连忙安慰道:“弟妹千万要节哀顺变,就算没有发生这场不幸,世邦的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。” 柳玉华点头道:“小妹知道。” “仇家既是刀皇,我们就必须尽快隐藏行踪,以便将来报仇雪恨。” 不久,三人便将叶世邦埋在后山竹林,快速离去。 ◆第三章母子相认 “那我娘呢?” 医仙摇头叹道:“我们在南京城外落脚不久,她一生下你便留书走了。” “我娘书信中写些什么?” “她拜托我们代为养育你,等到大仇得以雪恨之后,母子才有相会之期。” “就这样而已?” “是的,书中全无交代她的行踪。” 叶飞难过得低头不语。 医仙皱眉道:“你可要振作一点才行,你的仇家可不是简单的角色,想要报仇更是困难重重,你明白吗?” 叶飞抬头瞄着他道:“东伯既然答应我娘的托孤请求,为什么让我像孤儿一样流落街头,这又是从何说起呢?” 医仙怔了一下,才尴尬地嘿嘿笑道:“这是为了掩人耳目,让刀皇的爪牙不会怀疑到你身上。” “刀皇有派人追杀?” “那是当然。他不但死了一个儿子,而且我又放出他得到铁卷丹书的消息,害他成了众矢之的,他不恨死我才怪。” 药仙接口道:“我们一方面怕身分曝光连累了你,一方面又要照顾你,不得已才想出弃婴这办法来。” 叶飞这才释然笑道:“我万万想不到师父竟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呢!实在叫人意外。” 医仙呵呵笑道:“只可惜辛苦了两、三天,好不容易挣来的十大高手宝座,才半天不到的时间,连椅子都还没有坐热,就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,一个莫名其妙的无名老人给挤出榜外。” 说完,三人不觉笑成一团。 “好呀!又有人皮痒在背后说我坏话了。” 接着便见疯丐一脸不高兴地站在门口。 “师父!您回来了。” 疯丐瞪了叶飞一眼,骂道:“告诉你多少次都不听,你只要叫我师兄就好,每次‘师父’地叫个不停,人都让你叫老了。” 叶飞舌头吐了吐,不敢再多言。 医仙一脸尴尬地道:“前辈……不对,大哥一年不见,脸色更加红润年轻,莫非另有奇遇?” 疯丐这才满脸欣喜道:“哪有什么奇遇,还不是老……一个样子。” 药仙嫣然一笑道:“大哥怎么回来了?” 疯丐呵呵笑道:“江湖盛传铁卷丹书在南京城出现,所以我才赶回来的。” 药仙轻笑道:“大哥果然消息灵通,铁卷丹书不但在南京城,而且已被飞儿得到了。” “当真?” 叶飞仰首叫道:“是的,师……兄。” 疯丐眉毛一挑,道:“你小子的狗运亨通,一定被你瞎混摸到的吧?” 叶飞非常不开心,道:“弟子每次做任何事,师父总是挑我毛病,难道弟子真的这么不中用,让师父不高兴吗?” “咦!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?” “师父!师父……” “可恶!你还讲……” 疯丐气得想追出去。 药仙忙道:“大哥!别追了,飞儿一定是去取铁卷丹书,等一下就会回来。” 疯丐气呼呼地重重坐下,道:“这小子愈来愈滑溜,再不好好管他一下,很快就要成精了。” “大哥吃过饭没?” “肚子都快饿扁了,你说吃过没?” 药仙轻笑地帮他装饭、端菜。 等疯丐撑饱肚子时,叶飞正好送来铁盒。 “这块不起眼的废铁就是轰动江湖、人人梦寐以求的铁卷丹书?” 医仙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 疯丐翻看片刻,不禁摇头道:“怎么看都像一块平凡无奇的废铁,除了盒面纹路出奇外,并没有任何接缝可以开启,说它里面藏有秘笈的话,打死我我也不相信。” “大哥果然见识不凡,一眼便看出铁盒开启之秘,只是大哥和别人一样犯了相同错误,被先人为主的观念误导,以致解不开铁盒之秘。” 疯丐怔了一下,又想了片刻,不禁急得抓头,道:“你还是坦白明说吧,我的脑筋实在转不过来,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错。” 医仙点头笑道:“小弟遵命。这铁盒的确没有藏任何秘笈,不过却能指引我们找出秘笈的隐藏地点。” 疯丐恍然道:“关键就在于纹路上。” “不错。” 疯丐忍不住赞赏道:“设计这铁盒的人实在太聪明了,换上任何人都只会想到秘笈藏在里面,料不到里面藏的只是一份藏宝图,而且正大光明地摊在大家面前,大家却视而不见,难怪铁盒经过许多人的手,一直没有人能得到秘笈。” “是的。世邦自幼天资过人,唯有他才会想到这个天衣无缝的方法。” “铁盒之秘既已解开,你就快点动手吧。” 多年秘辛即将解开,每个人的心情都相当兴奋。 只见医仙以墨汁涂在盒面上,再重复压印在纸上…… 结果出人意外的是,原本平淡不起眼的纹路,经过重叠之后,竟呈现出一张地图。 “咦!原来就在那里。” 医仙一看忍不住叫了起来。 疯丐连忙问道:“哪里?” “那一年刀皇的庆功宴后,与我们同路的‘天魔手’于国华邀我们去他家做客,这个藏宝图指的就是他的齐天堡。” “唔!聪明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如果秘笈藏在你们家中,恐怕早就不保了。这些年来,你们那两个老家早被拆个精光,连地也不知翻了几遍。” “等着看好了,这些畜生再嚣张也没有几年了。” “依我看来该是进行‘潜龙计画’的时候了。” 医仙点头道:“好,七天之内我一定让飞儿改头换面。” 叶飞兴奋道:“东伯要教我化装易容吗?” “不错。除此之外,还必须在你脸上动手术,彻彻底底地变成另一个人,以免被人循线查出身分来。” 叶飞暗惊道:“何必这么费事呢?用易容术就好了。” “不行。易容虽然精妙,仍有露出破绽的顾虑,所以一定要动刀才行。” “莫非要用死人皮?” “不错。” 叶飞不禁心惊肉跳道:“难道没有其他办法?” “没有。” 叶飞绝望地低头了。 药仙已为手术刀消毒,轻笑道:“大哥可知这两天有谁家的孩子过世入葬的?” 疯丐哈哈一笑道:“你可问对人了,我在回来的路上,正好看见‘镇南大将军’黄天豹的女儿下葬,听说那女娃儿长得美艳无双,却忽然得了急症病死,让许多人惋惜不已呢。” 叶飞忍不住叫了起来,“什么?要我用女人的脸皮,那岂不成了娘娘腔的阴阳人?” 药仙安慰道:“你放心好了,婶婶看过的病人不少,许多男子长得比姑娘还要秀美,不但不会娘娘腔,反而更添俊逸呢。” 医仙看了天色一眼道:“太阳就快下山了,妃妹先帮飞儿麻醉,我和大哥去走一趟。” “小心点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当夜疯丐带着医仙来到一处大坟,两人挖开棺木,便由医仙动手取皮,再泡入药水中,最后将坟墓恢复原状才离开。 接着医仙在叶飞的脸上动手术,一直忙到天色渐亮才大功告成。 “哦,累死我了。”疯丐叫苦连天。 医仙看叶飞昏睡不醒,才放心道:“大哥调查的事可有进展?” “查是查到了,不过……” “怎么了?” “那丫头早在八年前就在峨嵋出家了。” “什么?弟妹在峨嵋出家为尼?” “是的。无论我如何劝说,她都听不进去,唉!真叫我伤脑筋。” 药仙心有戚戚焉道:“当年的变故,对她的打击太大了。” “或许吧!只是选择逃避也不是办法。” 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路要走,有时候不是我们所能够选择的,想当年我也曾一度要出家呢。” 医仙大惊道:“妃妹你……” 药仙瞪了他一眼道:“你放心好了,如果不是随你投入济世救人的工作,精神有了寄托,我还会等到现在吗?” 医仙这才放心。 “要告诉飞儿吗?” “当然。换成飞儿来劝她,也许她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。” 疯丐伸伸懒腰,忽转话题道:“五年的期限已到,该换人跑腿了吧。” 医仙陪笑道:“没问题。大哥在外奔波辛苦多年,也该享享清福了。” “嘿嘿,终于熬出头了。” “大哥总该告诉我刀皇的近况,小弟才好接手。” “自从前年刀皇出关之后,听说内功精进不少,而且练了几种专门用来对付无名老人的歹毒绝世武功,这一点比较令人担心。” “这么看来,就算飞儿练成铁卷丹书上的武功,想要找他报仇,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 “不错。尤其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,我们更不能过早暴露底细,以免打草惊蛇,影响灭魔大计。” “小弟听说他的次子雷子超的武功极高,连崆峒长老‘玉面神童’也败在他的刀下?” “这件事我也听说过,雷子超也不是简单的角色,这些年来‘天雷门’在他的领导之下,兵马已经增加到两万人之多,气势如日中天,威望直逼少林、武当之后,形成九大门派之外,最大的江湖势力。” “唉!看来报仇这条路还很长呢。” “不错。所以‘潜龙计画’更必须小心进行。” “大哥是否打算让飞儿顺着天魔手这条路,一面潜修铁卷丹书,一面渗透到天雷门进行破坏。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 “难道我们只能孤军奋斗,无法借助外力的帮忙?” 疯丐摇头叹道:“九大门派苟且偷安,连武林盟也是威望渐失,我们帮主虽然心中焦急,也只能够接受事实,自己默默进行而已。” “唉!难怪江湖上的局势愈来愈乱。” “也许可以借助‘神水宫’也说不定。” 医仙怔道:“剑后水灵灵?” “不错!” “她们实力够吗?” “绝对够,天雷门的势力一直不敢侵入江西,就是顾忌到神水宫的关系,而且神水宫的镇宫之宝‘冰魄神针’毒辣无比,所以天雷门的势力遍及天下,却不敢进入江西。” “小弟听说冰魄神针是一种无形、无影、无声、无息的歹毒暗器,令人防不胜防,江湖中人已到了闻风而逃的地步,就连唐门也要退避三舍。” “不错,见识过冰魄神针的人都已经死了,江湖上绘声绘影反而平添它的可怖形象。” “可是神水宫一向保持中立,对于武林纷争从不过问,恐怕难以说服他们拔刀相助。” 疯丐忽然狂笑道:“你我或许不行,但是有个人一定可以。” “谁?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说服剑后相助?” “这个人就躺在你床上。” 医仙愕然道:“飞儿?” “不错。剑后有一个非常疼爱的独生孙女,只要这小子能将她弄上手,还怕剑后不帮忙吗?” “哦,用美男计?” “美男计不一定管用,这个丫头不但人长得美艳,连武功也得到剑后的真传,在她十三岁的时候,已经打败过不少第二代高手,事隔两年,她的技艺更是突飞猛进。所以养成她眼高于顶的个性,多少王孙公子、青年才俊都看不在她眼里,因此美男计这条路绝对行不通。” “那不是白搭?” “放心,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这小子的狗运一向不错,也许会被他拐骗上手也说不定。” 医仙忽然笑骂道:“小子!你都听到了吧?敌势太强,你可要更加努力才行。” 叶飞眼中充满自信,道:“只要我决定做的事,从来没有失败过,师父您等着看好了。” 疯丐跳了起来,骂道:“臭小子你又皮痒了是不是?”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峨帽山自古便是佛教的主要发源地之一,善男信女虔诚礼拜,终日香火鼎盛,全拜他们所赐。 叶飞一向不信神佛,此刻置身于庄严肃穆的环境中,不禁仰望着丈余高的观世音菩萨…… “菩萨呀!我听人说您救苦救难的伟大事迹太多太多了,为什么您听不见坏人的恶迹,看不见坏人的横行?像雷震天这种凶枭,坏事做尽做绝,为什么不见您显灵给他一个教训?为什么?为什么?……” 忽见观世音菩萨眼中神光一闪,他不禁怔住了。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夕阳余光的折射造成。 失望之余,他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。 突然听见山门方向传来暴喝:“统统闪开。” 叶飞回头一看,立即看见一群黑衣大汉持刀冲来。 正在殿前广场的善男信女惊叫连连地闪避着。 黑衣人看着众人狼狈模样,全都哈哈大笑起来。 叶飞正一肚子气,便决定拿他们当出气包,立刻转至角落隐起行踪。 “龙姑娘,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,免得刀剑无眼,万一误伤了你,我们对副堂主不好交代。” “你们这些狗腿子追得可真快,本姑娘前脚刚到,你们就随后跟来,实在让人忍无可忍。本姑娘就不相信废了你们的手脚之后,你们还能追。” 叶飞一见到这名女子,眼中一亮,心中叫着:“是她!龙千玉。” 龙千玉依然妩媚如昔,只见她抽剑向黑衣人剌去。 黑衣人一面退一面道:“龙姑娘最好别动手,否则误伤了这些小老百姓的话,你必须负全责。” 任谁也听得出,这句话是在威胁龙千玉动手之后,他们将以人丛做掩护。 “你敢!” 龙千玉呆住了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。 黑衣人见状更是得意,奸笑道:“只要龙姑娘跟我们走,就不会有人伤亡了。” “阿弥陀佛,诸位施主居心恶毒,峨嵋不欢迎你们,请诸位施主立刻下山。” 黑衣人见一群缁衣女尼赶到,傲然道:“慧明,你敢管天雷门的闲事?” 慧明沉声道:“张香主登门闹事,贫尼身为知客,岂能坐视不管。” “难道你也不顾香客的死活吗?” 慧明变色道:“张香主这么作,难道不怕引起武林公愤?” 黑衣人得意地狂笑道:“只要你置身事外,本香主便不会滥杀无辜,又怎会引起武林公愤……哎唷!是谁胆敢暗算?” 同一时间,惨叫声四起,旁边的爪牙立刻中镖倒地。 黑衣人怒骂道:“何方鼠辈暗箭伤人,还不给本大爷滚出来。” 叶飞愈听愈气,忍不住跳出来,骂道:“你可以耍无赖拿百姓当盾牌,我为什么不能偷袭暗算?” 黑衣人又惊又怒,道:“你是谁?拿下你的遮羞巾来。” 叶飞一挺胸,道:“你跪下来求我,我就让你看我的‘花容月貌’,你说好不好?” “噗嗤!” 哪有男人用“花容月貌”来形容自己的容貌? 龙千玉不禁瞪了他一眼。 “该死的东西。” 黑衣人气疯了,手中长剑化作千朵星芒疾奔而去。 叶飞突然踢出一片尘沙,趁着黑衣人收剑掩面之际,又一拳将他劈飞了出去。 黑衣人砰然落地,口吐鲜血,手指着他不停地抖着,便昏死过去。 女尼连忙收拾残局。 慧明上前致谢,道:“多谢少侠相助,贫尼请教少侠如何称呼。” 叶飞脱去蒙巾道:“在下叶飞,这趟是特地来拜会慧心师太。” 慧明一怔,道:“少侠认识慧心师妹?” 叶飞凄然一笑,道:“也许。” 慧明又是一怔。 龙千玉一旁说道:“师父,弟子先回去了。” 慧明慈祥地道:“好吧,一路上多加小心,天雷门不会就此罢休的。” 龙千玉点头道:“弟子明白。” 只见她转身就走,叶飞不禁叫道:“喂!你就这么走了?” 龙千玉转身不悦地道:“我又不认识你,你叫住我做什么?” “怎会不认识呢?你爹不是在庙口说书的吗?” 龙千玉一怔,道:“你是谁?你怎会知道的?” “我们是邻居,我当然知道。” “你究竟是谁?” “我叫叶飞。”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问……” “龙叔叔知道我,你可以问他,对了,这东西给你。”说着取出一物交给地。 龙千玉一看,不由得惊异道:“咦!好精细的人皮面具。” “有了它你出门就方便多了。” 龙千玉高兴极了,忍不住倩笑道:“谢谢你啦。” 面对梦中情人,叶飞不禁看傻了眼。 龙千玉见他望着自己,脸色一板道:“好了,我真的要走了。” “慢着!” 龙千玉皱眉道:“你这人怎么这么噜苏?” 叶飞脸一红,道:“刚才我救了你,你还没向我致谢呢?” 龙千玉听了,嘟嘴不高兴道:“刚才他们连在场的所有人都算上了,你不过是自卫而已,为什么要我致谢?何况你的手段太……那个了,我才不理你呢。” 叶飞一呆,不禁哑口无言。 慧明责怪道:“千玉,你怎能这么无礼?快点向少侠道歉。” 龙千玉嘟嘴百般不依。 叶飞忙道:“都怪我多嘴,师太千万别责怪她。” 龙千玉嘟着嘴满心欢喜地说:“你知道错就好,我走了。” 话一说完,便一溜烟不见人影。 慧明想叫住她都来不及,不禁摇头叹息。 不久,叶飞被带入一间禅房,只见石床上盘膝坐着一位面貌秀丽的女尼,端庄脱俗的气质,令人敬仰。 她一见叶飞全身立即一震。 叶飞更是激动不已,却又不敢确认。 她突然泪如雨下,咽声唤道:“飞儿!是你吗?” 叶飞再也没有疑虑,立刻扑入她的怀中,悲呼道:“娘!” 慧明又怔住了。 两人紧抱在一起悲泣着。 慧明知道两人久别重逢,必然有许多话要谈,便转身离去。 “娘!你为什么丢下孩儿,一个人独自出家呢?你怎么狠得下心呢?” 慧心听了,只觉得心如刀割,更是泣不成声。 “东伯都告诉孩儿了,等孩儿取回铁卷丹书练成武功,就可以报仇雪恨了。” 慧心听了大吃一惊,忙道:“你已经有铁卷丹书的下落了吗?你……你是谁?” 叶飞怔了一下,见她变色而起举掌戒备,立刻明白原因,伸手取下发皱的面具,道:“为了怕身分暴露影响报仇,东伯替我动了手术易容,还留下这张胎记面具,只是为了和娘相认之用。” 慧心又再度抱住他,哭道:“孩子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 “娘只要还俗回到孩儿身边,孩儿就不会再受苦了。” 慧心听他这么说,破涕为笑道:“傻孩子,说什么傻话。” “难道娘不要孩儿了?” “都这么大的人了,不准你再孩子气。” “娘……” “娘在这里修行,不但得到了心灵的平静,而且悟出许多的道理,可说是获益良多,修成正果指日可待,你应该为娘感到高兴才对。” “孩儿从未承欢膝下,尽为人子应尽的孝道,娘不还俗的话,孩儿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?” “傻孩子,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,何必在意形式呢?你可以将对娘的小爱,化为大爱,替人间铲除不平,行侠仗义,帮助更多的人免于家破人亡,岂不是更有意义?” 叶飞泄气道:“说来说去,娘就是不肯还俗就对了。” 慧心失笑道:“一点也不错。” 叶飞仍不死心,道:“下次换东伯来,或许有用。” 慧心摇头笑道:“换谁来都一样,你别枉费心机了。” 叶飞不再争论,只是两眼直转。 慧心见他机灵,不禁心中爱极了这小鬼头,道:“你东伯不怀好意,分明想害人嘛。” 叶飞一怔,道:“娘怎么……” 慧心爱怜地抚着他的脸,道:“这张脸俊美极了,以后不知有多少姑娘要为你神魂颠倒。” 叶飞脸一红,道:“怎么连娘也取笑孩儿?” 慧心问道:“还有谁说过这话?” “婶婶说的。” 慧心欣然笑道:“你看吧!妃妹一生阅人无数,她这么说就错不了了。” “师父还叫我用美男计复仇呢!” 慧心皱眉道:“这不失为复仇捷径,只是怕有后遗症。” 叶飞点头道:“东伯也有这种顾虑,孩儿一定会见机行事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两人又谈了许久,最后,叶飞为了报仇,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。 ◆第四章潜入齐天堡 齐天堡。 “天魔手”于国华靠着刀皇在背后撑腰,势力日渐壮大,几年下来,终于成为独霸一方的恶霸。 周围的县城里,都有他的爪牙四处横行,而且他所经营的妓院、赌场,每日为他赚进大把银票,可说是日进斗金。 他的生活极为奢侈,家中妻妾就有二十名之多,外面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。 堡中的丫头、下人也是锦衣玉食,日子过得此地方父母官还要享受。 所以,人人挤破了头也要想尽办法进门,甚至为一个丫头或下人的名额大打出手。 送礼、送红包走后门的,更是大有人在。 由于刘管事负责甄选仆人,所收的红包更是早早就入了口袋。 今天的公开仪式只是做做样子,实际上早有暗定的人选。